當今的類型片經得起檢驗嗎?從希區考克的判準出發談起

藝術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在於開創,而非規定形式,所以即便自有聲片時代開始,便不斷出現如希區考克所言「只是拍攝有人在講話」的作品,但這類作品存在已久,有時也不乏佳作,在商業行為和多樣性能夠維持平衡的前提下,這樣的情況也只是在供需法則下,每個創作者努力的方式不同罷了。

棉花種植園與未經同意的吻:迪士尼如何捲入文化戰爭

迪士尼有些需要彌補的地方。在 #MeToo、「到此為止」(#TimesUp)和「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的社運時代,迪士尼不得不審視當前做法和過往紀錄。隨著線上串流媒體服務 Disney+ 於 2019 年推出,這些過往紀錄成為資產,也成為負債。迪士尼經典電影是吸引訂閱用戶的一部分,但迪士尼作品中長期以來的種族歧視性描繪和族群刻板印象已被充分記載並經常受到批評:《小飛象》中的烏鴉借鑒了吟遊詩人表演中對非裔美國人的種族歧視性刻畫;《阿拉丁》中伊斯蘭恐懼症的橋段;《彼得潘》對美洲原住民的嘲弄……例子不勝枚舉。

撥接連線的性別烏托邦到完全科技化的後烏托邦 ——《忽男忽女》系列的關鍵字

當《忽男忽女:後篇》(Genderation)的最後一顆鏡頭結束於海面上馳騁、在空中拋身入水的鯨魚時,下一個浮現在我腦海裡的畫面則是《忽男忽女》(Gendernauts)開頭提到的斑鬣狗。而當我將它們相互接合在一起時,它宛如自成一個莫比烏斯環,以一種非物理實體形構的樣貌(或許可以參考台灣國際女性影展的主視覺),彼此交融,消解了原先前後逾二十年之線性時間的政經背景條件。

為迪士尼電影注入動畫生命 —— 露絲‧湯普森(1910- 2021)

在 1930 和 1940 年代的迪士尼,一群不可或缺、默默無名工作的女性幹部之中,湯普森是最長壽的一位;她於 10 月 10 日逝世,享嵩壽 111 歲,曾在迪士尼任職 40 年之久。在那 40 年間,迪士尼發行的每一部動畫電影她幾乎都有參與,從 1937 年的迪士尼首部動畫長片《白雪公主》,到 1997 年的《救難小英雄》。

歷史與淫穢並置的圖像學 —— 哈都‧裘德《倒楣性愛和瘋狂 A 片》的日常顯影術

在影片的開始便向觀眾「挑釁」,他「強制」觀眾欣賞短短三分鐘的床戲場面,也以此影片作為日後故事發展的基礎。裘德所做出的「挑釁」,即是試圖讓觀眾產生討論與迴響 —— 當性愛已是日常,藉由政治與淫穢的影像、文字之交錯並置,那自古至今存在於羅馬尼亞歷史中的「淫穢」又會是什麼?

《沙丘》:曖昧的救世主與科幻電影夢

改編《沙丘》的最新挑戰者,是之前曾拍攝《異星入境》與《銀翼殺手 2049》兩部科幻名作的加拿大藉導演丹尼‧維勒納夫(Denis Villeneuve)。面對龐雜的原著,華納兄弟公司同意導演將第一部小說分為上下兩集的決定,2021 年上映的《沙丘》電影版只涵蓋了小說的前半部份,而本文寫作的當下,片廠仍未正式宣布下集的拍攝計畫。

當科技巨頭成為世界的律法 —— 如何指認躲藏在《人生檔案求刪除》裡的隱形操偶師

有些人認為這部電影譏諷了一群「科技白癡」—— 被數位科技與社群媒體操弄的人們,特別是在人工智慧與演算法全面主宰這個時代的當下,與此同時,劇情也隱隱預告將有一群人(或是未來的我們)將會遭到科技的更新和汰換,如同片中提及滅絕物種「渡渡鳥」(Dodo)的下場。

在(另一個)世界中心呼喚愛的野獸——《新・福音戰士劇場版:終》

於自我複製的同時,自我厭惡和推翻亦必然存在,或者庵野秀明本人最瞭解不過,因為新劇場版裡面,他便將曾經作為唯一希望的初號機,複製出外表幾乎一模一樣的十三號機,而它們分別代表著最初和最後、希望和絕望、創造和自我毀滅,是父與子的慾望對決,是過去的庵野秀明和今日的自己。

從《耶穌的甜血》到《肉獄》:壓抑與放縱之間

今年坎城影展的金棕櫚獎由法國女導演茱莉亞‧迪古何諾(Julia Ducournau)執導的《鈦》(Titane)所獲得。雖然這只是她的第二部長片,但若仔細探究她的長片處女作《肉獄》(Grave),或許我們不難理解為何以史派克‧李為首的評審團,會把首獎頒給這麼一位獵奇卻富有內涵的創作者。

獸人非人?動物擬人的創作思路

至於《奇巧計程車》在運用「動物擬人」方面,則可說是三部動畫中最為特殊的一部。嚴格而言,《奇巧計程車》其實並沒有「動物擬人」的情節——劇中所有角色會以動物形象呈現,原來是基於主角所患的病症而產生的錯認。「動物擬人」在這部動畫是揭露主角身世的伏筆,是圓滿故事主題的象徵,亦用作建立奇詭的影像風格。

坎城的特別嘉賓,「裸命」犯險的香港電影

轉眼間,香港反修例示威衝突至今過了兩年,留下許多創傷,繼《國安法》頒布後,結痂卻不斷被撕開,不斷有人遭捕,社會瀰漫恐懼與不安,當香港導演周冠威選擇向世界交出一部關於自己國家/城市的電影《時代革命》,也意味著傳來最後一聲吶喊

回望今敏與《盜夢偵探》

故事以連結夢境與現實的科幻裝置被人盜取而展開,電影同樣運用懸疑類型做為敘事框架,以夢境與現實的穿越表現人心表裡的衝突,在拋開寫實的限制下,不同空間與平面的華麗穿梭充滿了恣意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