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影劇中點菜,做自己的多汁祕方

照理說,熟稔到這般程度,《六人行》已經不大能觸動我,重複觀賞只是出於某種需要陪伴、轉移生活注意力的苦悶,然而在那多達 236 集的故事中,總有好些吃食的畫面撩撥我對特定食物的欲望,而且是平時並不怎麼想吃,但只要劇情演到那裡,食慾就被無端啟動。

二加二的答案是我不愛你了

闔上《1984》後,我感到腦部缺氧,狠狠伸了一個大懶腰。我感覺複雜,想讓眼淚分擔一點情緒,可是我哭不出來。一旦悲傷,彷彿我已默認了什麼。其實書裡有些畫面也讓我感到快樂而無所畏懼,但很快就消滅了,最後只剩徹底完蛋的感覺。

寫給女兒,也替少女撫懷,在母職裡誠實——讀《負子獸》與《珍珠帖》

後來我似乎是懂得了這兩本詩集為什麼選擇線裝。得在紙上用力鑿洞,以銳利針眼刺入,紅線川流,彷彿歷經生產後的撕裂,得由一雙手將四裂的肉身縫合。生完是空洞虛弱的,縫進肉裡是痛的,對於誕下血肉的一部分之印象故而長久不滅。長進肉裡的,現在捧在手裡,就如潘家欣為長女寫的詩集取名《負子獸》,意味媽媽自人化獸,變形變態,一生背負。

島嶼寓言,神話失落——讀《彼岸花盛開之島》

這座彼岸花盛開之島上居住的並非開天闢地以來的化外之民,而是從日本、台灣出逃的流亡者。島嶼上的多語系與先來後到的不同族裔有關,而之所以女語才能傳承本島歷史、女性作為領導人乃是對錯誤歷史的補償。歷史沒有偶然,不論以什麼理由來到此島的人,都見證了鮮血遍地的戰爭。先來者驅除後來者,兩相爭戰,後來者又拒斥霸凌了島內更弱勢的人,如次循環。這樣的歷史除了重複傷痛,還能帶來什麼?

製書兩千年

隨著時間的推演,書籍的本質絕對發生了變化。黏土板、莎草紙捲軸、羊皮紙和鵝毛筆讓位給了手抄本、活字印刷、機械印刷和電子閱讀器。但這個展覽強調,書籍的歷史並非線性發展的故事,而是不同技術和形式共存與重疊的過程。

終其一生的追尋——甘耀明《成為真正的人》

台灣,歷經不同政權,融合多樣族裔,這座年輕島嶼在輪番暴力下,最底層顯透而出的特質,或許是消融與和解。哈魯牧特欲與美軍生還者湯瑪士之間辯證出是非對錯的場景在狂風驟雨襲擊下,仇怨角力到最後何以泯滅?湯瑪士選擇為自己注射過量嗎啡。他清晰的澄澈自知,此行絕無生還,在凍死之前主動殞滅肉身,對哈魯牧特來說,極有可能會成為一種道成的啟示與懺悔。

烏克蘭中學的閱讀教材 ——《最後一天》

從認識死亡開始,到主觀真理、存在先於本質、他人即地獄,小說裡的每一個短篇,都可以從存在主義的命題裡找到對應關係。把一連串哲學探討藏在戲劇性的小說情節裡,只是它沒有好萊塢式的結局,也沒有明確的答案可供心靈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