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音樂回歸生活,當音符發自內心
我決定不能再繼續跟她聊法國號或古典音樂⋯⋯,才得知她在學校有玩樂團,且她都唱聯合公園的歌(!)。講著講著,她臉上開始露出笑容與風采,我認得那笑容,因為那是我每次講起電影配樂或音樂劇時,也都會出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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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不能再繼續跟她聊法國號或古典音樂⋯⋯,才得知她在學校有玩樂團,且她都唱聯合公園的歌(!)。講著講著,她臉上開始露出笑容與風采,我認得那笑容,因為那是我每次講起電影配樂或音樂劇時,也都會出現的笑容。
配器是調色,是調味,是音樂家最神奇的魔法。這項獨一無二的技藝,在電影配樂與音樂劇的領域更是格外重要,因為器樂的個性、顏色與氣味,往往是喚起觀眾對特定情感、時空、文化的橋樑。在眾多配器聲響中,「口哨」絕對是最特別也最強大的選項之一 ……
或許創作者其實也有某種概念上連結的意圖?刻意使用如今美國商業市場上充斥最多的聲響來詮釋粗俗馬戲班的舊日風華?但我更希望這故事的主旨,會是建立在「荒唐怪誕的人也能得到光彩」此概念上,19世紀末的紐約,康尼島的怪奇秀,那是多麽神秘又魔幻的時空啊!
工作行程充滿大量的劇本會議以及設計會議,甚至還擔任了文化部電視劇本開發補助的評審,偶爾也會被邀請參加場館工程的諮詢會議,更別提各種補助案的簡報、與劇團同仁過大小製作的預算或文案,好幾次在忙到不可開交、怨天尤人之際,都用力地提醒自己,深呼吸、全集中呼吸學習、苦幹下去!因為瘋戲樂的存在,自己真的不能一直留在音樂的舒適圈內了。
這些,究竟是創作者對生命的自省及對世界的提問、抑或是資方精準的商業操作與議題算計?我們或許無從得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在一片了無新意的商業製作中,百老匯每年還是產出了幾部未來的可能經典,而隨著時間,他們將定義更多美學,把百老匯推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一年一度的東尼獎於上個月落幕,今年最佳音樂劇由《冥王之城》(Hadestown)獲得,最佳復排音樂劇則由《奧克拉荷馬!》(Oklahoma!)獲得;礙於商業考量與成本控制,百老匯近年新作多半改編自熱門電影、或是用流行歌手現成歌曲拼湊成所謂點唱機音樂劇(jukebox musical),以降低觀眾入門門檻,但誰會想到今夏當紅最酷、最火熱的兩齣音樂劇,一個改編自古典希臘悲劇,另個則是一部1943年的戲。
《可可夜總會》作為一以音樂貫穿全片的動畫電影,片中有多首強大的原創電影歌曲,伴隨著浪漫的尼龍弦吉他與奔放激昂的銅管,散發出濃厚的拉丁情懷,而本片電影配樂家麥可.吉亞奇諾(Michael Giacchino)也把握得分機會,譜寫了多首結合管弦樂與拉丁民族打擊的原創配樂,與歌曲互動,時而畫內時而畫外,一分一秒撩動著聽眾的耳朵與情緒。片中好幾段音樂場景無論是歌曲演唱或是器樂彈奏都令人驚艷,處理方法細膩有型、戲劇效果更是超越觀眾的想像。
日本音樂學院訓練出來的作曲家,清一色都是直接進入影視藝文產業工作,在他們 25 至 35 歲時,多半在廣告、電視、動漫配樂領域歷練、累積作品與發展個人風格,35 歲以後無論是藝術性與專業知識都已更加成熟,才正式進入電影,參與大銀幕長片配樂工作。
這些年在業界每當遇到光怪陸離的情事,我都會提醒自己:想想當年的教授。當你灌注了大量熱情與心力所寫好的配樂,被擅自剪輯、最後甚至摻雜了另外二位作曲家的作品,卻得了奧斯卡,你會怎麼想?你會拒絕承認這是自己的作品、還是會替劇組開心?又或是坦然接受這宇宙的安排?
當然,無論是對導演或是配樂,對於創作美學的感受、表述能力,以及在作者本位與產品服務本位之間的拿捏和平衡。人在江湖,遲早都需要尋找、累積出那一把自己心中的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