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態穩定的視覺邏輯:倪灝作品中的模式問題

事情似乎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為複雜。在《炒飯》(又名《米飯畫》)的系列作品中,藝術家用畫框框住的內容,是常見於坊間餐廳櫥窗的食物模型——蠟製薑黃飯,間或在凹凸不平的飯上鑲嵌著鐵環、鋼絲、鉤子與海鮮一般的配料。藝術家刻意留下非食材線索的餐點樣品以「繪畫」的形式掛在牆上時,「繪畫」這個藝術最傳統的類型所在意的作品與現實(reality)之間的關係,能夠被套用在《米飯畫》上嗎?到底這樣一件作品指涉著什麼樣的「現實」呢?

包裝成猜謎的困境人生—— 金英夏《猜謎秀》

某種小說作者(或謂為小說的某種功用),會將小說視為一種實驗場。有時不懷好意,有時過於冷酷,如上帝考驗約伯信仰,將主人翁丟到各種絕境之中,觀察其反應,抽取其想法。奇妙的是,《猜謎秀》確實是以這般套路前進,所有的角色皆受到某個命題或難題考驗。也如情節安排,有些角色非常有現實感(譬如同病相憐的女鄰居),有些則如虛擬人物,然而這位主角,即使沒讓自己更好或試圖翻身,卻也從來不曾往墮落方向走去。民秀在超商私自動用店內儲備金,雖莽撞不闇職場倫理,又不顧工作責任而斷然離開。然而他自始至終相信人性本善,且熱心助人。只是憤怒著「為什麼是相信人而被騙的人受到懲罰?」

妄想+科技=「真」現實:今敏作品的存有矛盾寓言

正逢日本動畫導演今敏逝世十周年,近期《藍色恐懼》與《東京教父》數位修復版接連重映,讓影迷能進入戲院親炙今敏針砭日本現代社會與人性面目的震撼力度。本文意在探討今敏在《藍色恐懼》與《盜夢偵探》裡所使用的科技元素,與現代人多重存有焦慮之間的密切關聯。此外,也借用今敏的早期漫畫作品(如1984年的短篇科幻漫畫《虜》)(註1)與他後來的動畫作品相互對話。

「廣場是我的!」—— 記《新天堂樂園》三十周年重映

1988年首映的《新天堂樂園》是我初識電影時的最愛,故事以戰後義大利西西里島的虛構小鎮戲院為背景,描寫小男孩多多(Toto)和放映師艾費多(Alfredo)的忘年情誼,和橫跨超過40年的電影院興衰。對我而言,本片永遠代表著屬於戲院的神祕與鄉愁,「Alfredo」這個名字也成為後來開始寫作時選擇使用的筆名。

《里斯本的故事》—— 聲音的故事,故事的聲音

溫德斯巧妙地以耳朵代替眼睛,用聲音取代影像,更將蘇聯導演狄嘉.維多夫(Dziga Vertov)主張電影應走入民間探查的「電影眼」(Kino Eye)理論,轉換成一種聲響先行,也以聲音工作者為本位的「電影耳」(Kino Ear)手法,不僅讓觀眾一探聲音設計師的幕後工作紀實,也隨著收音麥克風的走訪,細細聆聽屬於這座城市的聲音。

卡洛斯・西帕 —— 從反璞詞到十一首鋼琴曲的關聯性

過去幾年,無論是因為工作或是興趣,我一直努力地推廣新古典(Neo-classical)或是後古典(Post-classical)音樂,無非是希望能讓更多人以不同形式去聆聽古典樂,並試圖去了解古典樂如何做到「當代性」。從早年的麥克斯・李奇(Max Richter)、尼爾斯・弗拉姆(Nils Frahm)入手,到近期的法蘭西斯柯・特里斯塔諾(Francesco Tristano)、卡洛斯・西帕;在這門音樂的演進過程中,這些年輕新銳作曲家所追求的形式日漸不是「儀式」。而那些屬於古典音樂的「儀式感」,也逐漸被大量的「創新」與「跨界」所取代。

我們究竟是如何為事物命名的呢?內在移民:安身的視野—— 如果物如其名,將導致無聊至極

不過我們究竟是如何為事物命名的呢?德勒茲曾在《意義的邏輯》一書中有過討論。當我們能夠用一個「命題」去表述事物時,事物足以迸發成為或具有「意義」。但意義是抽象的,若沒有對應其在世界中所指稱的事物,命題就不成立,而若沒有了描述,人們又感覺自己在事物中也找不到意義。一個命題產生的時候,其實就是一種命名的過程,而命名的過程即是一種確定「實存」(substance)的過程。

不再超現實的夢境:鄭先喻《Hijacker:{,}》中的現實製造問題

我們或許可以將《Hijacker:{,}》這個作品理解為「夢境視覺化」的嘗試,這在腦神經與認知神經科學上當然並非創舉,不過,如果我們把這件作品放在藝術的脈絡下來思考,就會發現這件作品與其他科學學門的嘗試以及藝術史中其他作品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藝術家並不把問題意識單純放在做夢者本人夢境的顯像化而已,他還提出了一個集體記憶與文化上的挑戰:如何把「夢境視覺化」放在「共同的圖像文化」的基礎上來理解。

疫情當下,「舊」美術館「新」呈現

疫情在台灣似乎不再令人恐懼,只要口罩戴上,維持安全距離,便可以參加自解封後逐漸恢復舉行的大部分活動。但要從台灣飛出去一遊,應該還是處於依憑想像的階段。不過,一旦可以放心出遊,有兩間美術館的登場讓人非常期待能夠親自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