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慣性,迎接「非常」為日常到來!

轉眼瞬間,在無止盡的繁忙過後,這個充滿無數情緒堆疊且可說是詭譎多變的 2020 年,已進入尾聲;在數字上如此特別到令人期待的一年,卻在年初就遭逢世紀大瘟疫的襲擊。加上今年生離死別如蝴蝶效應般異常得頻繁,讓許多人巴不得像民間送瘟般的,急著想快點把這病毒送走,來年方可力求平安,倒數的數十天也足以讓我們來快速回頭省思,並從過去這一年的經驗中,試著梳理出面對未來的一些方向及觀察。

首先,到底過去一年帶給了我們什麼?我想首推是 COVID-19,從年初自中國傳出病例,隨後擴散到全世界造成大規模傳染至今,儼然徹底改變了全球的狀態,甚至是價值觀,當過往的許多不可能,都化為可能,變成真實,「非常」已成為當今時代的最佳註解。

面對這些無預警的非預期性因素,人們往往從一開始的不安、恐懼,到之後可以從容地去面對這些挑戰,雖然過程常需一次又一次打破依價值觀與經驗法則下所長期累積起來的「舒適圈」,當一切無法再有跡可循,許多的經驗都是從當下才開始進行判斷且累積,讓我們很真切的感覺到,時代確實已相當不同,那未來到底是什麼?

我常說,未來是一個充滿未知的假設國度,因此我們習於預測,終可提前以茲預應,但來到這個非常時代,歷史果真會再重演?還是典範早已崩壞?或許就只能如瞎子摸象般,一生懸命的順勢而做,順心而為;還是能適時調整心態,激盪勇氣,憑藉思維邏輯及六感,來迎接任何非預期的挑戰?

在這之前,要先來談談「慣性」概念:曾聽過一種說法,注意力是人類能存活至今的續命技,當處於遠古時代,人類如此脆弱,空有一顆發達腦袋,但肢體脆弱,無顯著一技之長,老實說很快就會面對生死存亡,只要一不警覺,應很快就會被其他跑得快跳得高的競爭生物所殲滅。

因此,為了提高存活率,在生活之中,人類的感官會自動關閉若干,讓交感神經來自主引導,「慣性」的背後代表著安全感、效率,便利及專注,而舒適圈對人類演化來說,也許就是種進化的歷程,但如今這個詞彙卻有點被污名化為懶惰與保守的代表。在這樣的慣性基底之下,似乎隨著極端狀態,從自然轉變為偶然,至於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否皆在意料之外?

對應這樣的不安狀態,人類的 DNA 裡頭似乎就蘊藏著一套運作機制,彷如隨著時空軸演化出一套又一套,一樣又一樣的新可能,是出自於環境下的適應,還是進步的蛻變痕跡,以下是來自對於過往一年的現象覺察,企圖從幾個不同的面向來窺看這一段視「變」為日常的時代,打破了許多固化的陳見,新的模式及價值就此瞬時迎來。

工作慣性的打破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已鮮少聽到有年輕人說道,我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最好可以做上一輩子?也許父母親依舊有所期待,但年輕人似乎早已不敢盼望,並以此為希望?縱使投身的是過往超穩定的公務機構或金飯碗銀行業,但似乎工作穩定或不變,儼然已成為一種非主流的價值觀,會造就這樣的逆轉局面,我想跟時代對應下造就的價值觀以及環境條件有必然的關連。

太多的科技突破,太多的生活模式改變,太多的價值觀軸轉,讓工作邏輯已呈現相當大的不同點,過往也許大家都為了糊一口飯吃而壓抑自己,只為了符合社會價值關而就業。

但如今自由業、都市遊牧等高度彈性的工作擴散蔓延,尤其疫情又加速了這樣的情況,不只價值觀,人生觀與安排規劃,隨著疫情所設下的種種阻礙而加速蛻變。

過往推動了許久的「遠距工作」率先成為防疫權宜之計,改變人們的互動模式,隨之執行數月之後,竟發現公司不僅未因此而停擺或如預期般折損公司利益,反而創造衍生的效益,如營運成本降低、雇用者省下交通成本、工作效率因不相互干擾而提升等,放眼未來,過往慣性的工作模式及框架,勢必將面臨劇烈被打破的可能,雖不見得能完全得知下個階段將如何定義,才得以回應多變的社會?但必將帶動一連串如骨牌效應般的蛻變。

居住慣性的打破

當想像力驅動人的選擇及想望,從而讓既有的工作邏輯終於被釋放,下一步會不會連動到「安居樂業」的其一象限,關於「居」的大事?這樣說,人的一生通常會落腳幾處,出生及養成的地點,而後則會隨著就學與就業而展開遷徙,通常最關鍵的變動點,會在所謂「成家立業」上,就如同動物築巢,人類找尋一地落腳,過往多半歸因已有穩定工作,從而期盼生兒育女並在當地生活直到終老,如同蒲公英般,從漂泊落點成就「安定」,也是過往人們的普世價值觀。

因此「不動」才是正道,如果一個人因故而在兩地或多地生活的非典型生活型態,常會引來側目及口舌,猜疑那人是否定性不夠、工作不穩定,才會如此居無定所。

以根深蒂固的社會結構及組成常態來說,「定居」是衡量一個人或一個家發展階段的重要衡量指標,所以「你是否擁有自己的房子」或是「你還在透過租賃方式生活」兩者之間的差距就是過往衡量發展狀態的重要指標,但在物換星移之下,一切也終被打破。

隨著移動的便捷性大於過往,城市壓力讓城鄉間流動逆向發展,當然地方風格隨著時代受人嚮往,還由職業興趣更個人化發展,讓一群人轉而從一開始對於城鄉之間的想像,轉而實踐一種新的生活可能性,也讓一些深思熟慮的返鄉者找到救贖,突破舊時返鄉而生的人際壓力。

當「青年返鄉」似乎成為一股潮流,二地甚至多點居住就成為一種新型態的模式,讓人與地之間多了一點的彈性空間,能從而磨合來建構一種新的關係,當然也讓人能理解,如果我們期待城鄉能平衡,就更該避免一方得益一方必然有損失的零和遊戲的產生,而是盡可能鏈結彼此,促進人口流動的二地與多點居住就是新時代下,醞釀創生活化的折衷性策略及思考的催化劑。

對於人一生來說非常重要的工作及居住,隨著時代的演進及人的想望突破過往人類的價值觀及社會框架而展開一段新可能,無論這幾年在談社會創新也好,在談地方創生也好,背後直指的就是人類已經到了需要進行結構性調整的時刻,處於一個亟需破格的時代,期盼透過這樣的轉變來鑿出新的活水注入,找到新的活路,也打開新的想像與生活。

處於這個非常年代,唯有打破慣性,順勢而為,一同迎接「非常為日常」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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