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注入斯多葛主義的點滴吧!」:改善我生活的10種古典哲學工具(上)

投身於斯多葛哲學的懷抱後,我便有許多在生活中實踐的機會,以下是我的「斯多葛備忘錄」

大約是在2018年,我開始對斯多葛主義哲學產生興趣,我很好運——因為後來疫情爆發時,我真的非常需要它。

在2020年3月邊境封鎖之際,朋友們開始向我尋求斯多葛哲學的建議,我手裡拿著哲學家愛比克泰德(Epictetus)的《手冊》(Enchiridion),一邊心想「時勢造英雄!」他們會傳訊息給我說: 「為我注入斯多葛主義的點滴吧!」

身為斯多葛學家的羅馬皇帝馬可斯.奧理略(Marcus Aurelius)曾經寫道:「沒有一個角色比你此刻所扮演的角色更適合哲學。」

這是真的。當生活開始迅速變化、空氣中瀰漫著恐懼時,古希臘羅馬哲學確實是一種非常有用的工具。即使沒有全球大流行的疫情,斯多葛主義每天都在拯救我:從處理錯失恐懼症(Fomo)到解決生活開銷危機,乃至面試工作沒被錄取、氣候危機,或任何心碎與失落的時刻,斯多葛學派對於一切都有解方,或至少都深思過這些問題。時至今日,許多來自古代的建議依舊很實用!

但是該從何著手?又該如何將哲學應用到日常生活中呢?

從找工作、失戀、疫情到死亡,將斯多葛哲學運用到生活中能讓你解決很多問題。(Getty Images)

1. 分辨什麼是能控制的

從《手冊》一書中可以發現,斯多葛主義的基石是「控制二分法」。在第一波疫情中,控制二分法對我而言非常有用。直到現在,我仍然每天都用它來評估我「應該」和「不該」擔心什麼、看看我可以採取哪些行動,或哪些事情最值得我花費精力。

愛比克泰德的《手冊》於公元125年出版,書中寫道:「我們能夠控制的是自己的看法、動機、慾望、好惡,一言以蔽之,即我們的一切行為;而我們無法掌控的事物是身體、財產、名聲、權威,總而言之,是我們行為之外的東西。」

基本上,我們的控制範圍包括自己的行為與反應、慾望、品格,以及我們如何對待他人。其餘,包括我們的身體、他人的行為、自身的名聲與財富,都超出了我們的控制範圍。

緊急封城導致你不能去上班?這超出你的控制範圍,但你可以思考該如何應對;還沒有疫苗,但病毒在社區中傳播?你無法控制這件事,但你可以採取行動以保護自己和他人;朋友壓力太大喝醉了,把你當作宣洩寂寞的出口?你無法控制他的行為舉止,但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反應。

每一個問題,都有一個斯多葛式的解決方案。若要找到那個解法,控制二分法通常是最優雅、最簡單的途徑。

2. 你不需要判斷每件事

我們常在沒有足夠資訊的情況下,很迅速地做出判斷——儘管有些情況並不需要做出判斷。被我們標為「好」或「壞」的事情其實大部分都是中性的,但我們的應對方式卻深受我們的判斷影響。

我可能錯過了一間很想租的房子,所以判斷這是一件「壞」事。但是,如果下週出現了更好或更便宜的房子,那它還會是一件壞事嗎?

要是能以中立的態度面對大多數的事,我們的心情就比較不會被事件影響。

3. 金錢、健康和名聲不在你的控制範圍

根據控制二分法的準則,金錢、健康和名聲基本上都超出我們的控制範圍。如果我們能夠學會不去在意它們,就比較不會為此心煩意亂,甚至浪費精力試圖去控制這些事。

就算你沒有犯任何錯或特別做些什麼,你還是有可能會失去你的名聲、工作和財產,甚至是房子或婚姻。而隨著年齡增長,你注定會失去你的容貌。如果你活得夠久,還可能會失去行動能力、認知能力和其他健康。

意外和疾病總是在發生,這同樣超出你的控制範圍。你可以盡力提高警覺,但壞事發生與否並不全然取決於你,比如你可能過馬路會被公車撞到!

斯多葛學派告誡我們:不要讓自己遭受二次痛苦,第一次痛苦指的是生病或受傷,而第二次的痛苦則是由此衍生的憤怒或焦慮。它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所以沒道理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無論如何,死亡最終會降臨到我們所有人身上。

為了要避免因為這些會自然發生的損失而感到過度痛苦,最好不要太在意自己擁有的一切。

4. 體驗你所害怕的情境

我這麼說聽起來很容易,但實際上到底要怎麼做呢?為了習慣我們將遇到的苦難,斯多葛學派實行自我磨練。

斯多葛哲學家塞內卡(Seneca)建議他的朋友盧西里烏斯(Lucilius)禁食,以防有一天他沒有食物可以享用:「空出個幾天,在這期間你只能吃最少量、最便宜的食物,穿最簡陋的衣服,然後捫心自問:『這是我害怕的情況嗎?』」

情況通常並不如擔心的那麼糟糕,而且我們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

5. 練習想像死亡

斯多葛學派認為,你應該在你所愛的人還在世時就為他們哀悼,並經常預想他們的死亡,以便做好準備。

如果你想像你的朋友可能會突然死去,你就不太會對這人懷恨在心,反倒會更珍惜與他相處的時間。「讓我們貪心地享受與朋友相處的時刻吧,」塞內卡說,我們也應該享受與孩子的相處,「因為我們不知道這種特權會屬於我們多久。」

看待自身的死亡也是如此。你無法控制死亡,但你可以控制對死亡的看法。斯多葛學派試圖透過經常提醒自己終將死去、來揭開死亡的神祕面紗,這有助於我們把注意力放在唯一重要的事:當下。

正如愛比克泰德所說,「我無法逃脫死亡,但至少我可以擺脫對死亡的恐懼。」

(下期Vol.65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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