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克爾:人的系譜
恩斯特‧海克爾(Ernst Haeckel, 1834-1919)是德國哲學家、醫師、博物學家、生物學家和藝術家,堪稱 19 世紀就出現的斜槓青年,一生描述和命名數千新物種,並在生物學上創造了許多術語,包括為人熟知的「生態學」、「門」等。
1859 年,查爾斯‧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一書中以生命之樹作為演化的隱喻,以分支系統表現出祖先至後裔的演變,用以解釋物種之間的關係。作為一個狂熱的達爾文主義者,海克爾把進化觀點推廣開來,建立「一元論」哲學。簡而言之,世上所有生物都是由「一個生物」演化而來,沒有造物主可以憑空創造生命。
他在 1866 年煞費苦心地畫出一棵物種豐富的生命之樹,表示原生生物、植物界與動物界三大類的進化歷程和親緣關係,樹根象徵了一個共同的原始祖先,所有生命形式皆起源於此。
而後,海克爾在 1874 年發表《人的系譜》(Pedigree of Man),當中占據樹頂的「人類」是從人猿演化而來,因為有語言才與動物分出差別,且所有生物都起源於一種蠕蟲,樹底端的原始狀態「開枝散葉」成一棵非常複雜的生命之樹,由原生生物、無脊椎動物、脊椎動物、哺乳動物四個階段組成,魚、鳥、昆蟲和單細胞生物的分支並沒有在頂端結束:僅以斷枝強調物種的滅絕,反映出達爾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
不過海克爾按照他自己的「一元論」繪製此圖,許多生物分類和演化過程都是想像來的,並不精確,加上年代久遠,因此出現了一些現代生物分類中沒有、也難以翻譯的類別。如今,你不可能在不扭曲樹木的情況下,輕鬆地將已滅絕的和活著的生物混為一談;以樹為喻也沒有給予物種完整的進化空間,大多數生物看似誤入歧途般地在某處滅絕,但實際上在 2020 年,仍遍地都是——像是老鼠。但是,我們仍能從大致的翻譯中,窺見海克爾當初腦海中想像的生物演化過程。
插畫家 An Chen 的話:
想像中海克爾的生命樹是一顆充滿魔幻色彩的樹,在跟總編幾番討論後,決定使用亮橘做亮面,深紫做陰影,使用跳脫真實樹木的配色,使物體多點超現實的氛圍。潑墨白點則是像宇宙的星點一樣,想像讀者的視覺穿透樹幹,看向宇宙,所有萬物的起源。技法方面,因為學生時期不喜歡傳統美術(我總是覺得把圓柱跟橘子蘋果畫得很像很無趣),因此我人生第一次開始畫插畫就是用向量的鋼筆工具,嘗試把有機體變成機械般的幾何角度是我創作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