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目仍在賺錢,並獲得廣告商的大力支持,所以如果法倫有面臨任何危機,那也應該是個存在主義式的問題:如果大眾對《深夜秀》中更偏激而公開反川普的青睞並非短暫的呢?如果這個狀況持續下去,並造成超乎任何人預期的巨大影響呢?他希望如何定位他的節目?
美國紐約——某個星期一下午,吉米‧法倫(Jimmy Fallon)緩步踏上《今夜秀》(The Tonight Show)的布景舞台為他的獨角戲做排演。他先熟練而熱情地歡迎來到 6B 工作室的觀眾,然後排練一籮筐新的笑話——關於法國大選、流行明星哈利‧斯泰爾斯(Harry Styles)和唐納德‧川普(Donald Trump)總統對醫學術語的定義。「他以為心臟病學家(cardiologist)就是卡片(card)公司的員工,」他嘲諷道。
穿著休閒服並有著男孩般的笑臉,法倫為他的節目願景做了一個定調。「任何我可以拿來開玩笑的東西,我都會拿來調笑,」他跟他的觀眾們說。這檔深夜娛樂秀在他們面前進行了些許微調,定位成「讓你可以帶著微笑去睡覺並有個好夢。」
然後他踏上那個他每天晚上進行獨白的地方,舞台上的標記是一片四葉幸運草。「我是愛爾蘭人,」他解釋道,「而且我需要所有的好運。」
這是一句客套而自謙的台詞,但也是來自法倫的精準自我評估,42歲的他主持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當家節目《今夜秀》已邁入第四年。
他正經歷他任期中最風雨飄搖的時期——一段他只能怪他自己的困境,並讓他開始思索才華洋溢但對政治冷感的法倫,能否擺脫當前這個政治化和以選邊站為樂的時代,他想要的只不過是營造一段歡樂時光。
人們有權生氣,我了解。
這個節目曾經毫無疑問地主宰了深夜檔,法倫的《今夜秀》有著一連串討名流喜歡的遊戲和笑哏,但現在這個節目卻正面臨近幾個月的收視率下滑。與此同時,他在影視圈的競爭對手史蒂芬‧柯貝爾(Stephen Colbert)所主持的《深夜秀》(The Late Show)已經拉近了曾經相差 100 萬觀眾的收視差距。
左傾計畫的重啟並沒有為法倫帶來幫助,這名《週六夜現場》的前任明星以他全方位的娛樂技巧和立場中立的色彩建立起自己的招牌。而法倫清楚地知道,在 2016 年 9 月對川普的那場訪問之後,觀眾們看待他的眼神就變了,大家普遍批評他在訪談中的語調阿諛而寬容。而在那之後對這名主持人造成困擾的,是他用來當作該訪談段落收尾的動作:他嬉戲般地用手撥弄了川普的頭髮。
現在,法倫承認對川普的訪談即使不說是個錯誤,也是一項挫敗,而他已經理解了至少一部分那些來自批評家和網路酸民針對他的憤怒。
「他們有權生氣,」學到教訓的法倫在 5 月一場訪問中說到。「如果我讓任何人失望了,他們的不喜歡讓我感到受傷。我瞭解了。」
但即便這些事件促使了法倫深切自省,它們並未迫使他對《今夜秀》做出大規模的改變。
我從來不在乎收視率,
等有人開除我的時候我就會知道了。
法倫始終深信《今夜秀》應該是一個各種觀眾都能被娛樂而歡笑的地方,而這種哲學將引領這個節目度過強烈二極分化的時期。
「我不想要因為被霸凌而變得不像自己、不去做我覺得有趣的事,」他語帶叛逆地說道。「只因為有人在推特上抨擊我,並不會改變我的幽默方式或演出。」
他補充說:「這不是『吉米‧法倫秀』,是『今夜秀』。」
某天深夜,法倫在他位於洛克菲勒中心總部六樓邊間的 NBC 辦公室。無線電城音樂廳(註)的招牌霓虹燈照亮了房間,而他正和他的幾名編劇在 PlayStation 4 上玩一場派對遊戲。
註:無線電城音樂廳:Radio City Music Hall 是一座擁有 6 千個座位的大型音樂廳,位於紐約市的第六大道,1932 年 12 月 27 日啟用至今。
在剪輯室中,一段法倫、凱文‧培根(Kevin Bacon)和鄉村歌手克里斯‧史泰普勒頓(Chris Stapleton)三人模仿德州搖滾樂團 ZZ Top 的橋段正在進行最後收尾。錄影前,應該掛在史泰普勒頓腰間的吉他壞了,而法倫希望可以用他們彩排時的鏡頭彌補起來。
這是法倫喜歡處理的那種危機。他對辦公室的例行創意會議也有類似的熱情,編劇們在會議中分享他們的計劃進度,例如一段破嘴樂團(Smash Mouth)的歌〈All Star〉被套上電影《星際大戰》的對話重製。
法倫表示,他最喜歡的部分是那些可有可無又零碎的笑哏,當人們散去後,「看他們在一個愚蠢又可笑的東西上投入那麼多心思實在很有趣。」
有一段時間,法倫的對嘴歌唱大賽和滑稽的感謝信橋段讓《今夜秀》占了上風。 2016 年年底,該節目輕易在晚間 11 點 35 分的時段勝出,夜夜坐擁約 350 萬名觀眾。
但五個月後,柯貝爾的晚間整體收視率通常會超過法倫;今年五月的某一週,柯貝爾吸引了超過 300 萬名觀眾,而法倫只有不到 270 萬。但《今夜秀》繼續在特別受廣告客戶重視的 18 到 49 歲人口中勝出。
法倫聲稱他不重視這些指標。「我們一定有在某方面勝出,」他說。「比如說在身高 170 到 180 公分的觀眾裡,我們可能是從 11:50 到 11:55 的收視冠軍啊,」他更斷然補充道:「我從來不在乎這些。當有人開除我的時候我就會知道了。」
即便如此,同樣在五月時,當柯貝爾以一段川普和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丁(Vladimir Putin)的猥褻笑話上了頭條新聞;當美國廣播公司《吉米‧金摩直播秀》(Jimmy Kimmel Live ! )的主持人吉米‧金摩因分享他剛出生兒子的心臟手術故事,而觸發了一場政治辯論時,隱約之間,法倫似乎無法像他過往那般輕易地引領風潮。
在《今夜秀》錄影中間的長休息時段中,法倫喜歡以他童年時的故事來娛樂他在現場的觀眾:他在紐約州的索格蒂斯(Saugerties)長大、他爸用鑰匙把他羅德尼‧丹傑菲爾德(Rodney Dangerfield)專輯上的粗話刮花,以及他在紐約波啟浦夕市(Poughkeepsie)俱樂部贏得的模仿比賽。
下了鏡頭後,法倫的幽默感比他在電視上所展現的更加尖銳而宿命論。當我問到他關於最近柯貝爾面臨的批判風波時,法倫促狹笑道:「我不應該開始標籤『開除柯貝爾』(#FireColbert)的,現在回頭看看,我玩笑過頭了。」
當時希拉蕊會勝選是絕對且毫無疑問的。這在我們這棟大樓的新聞部門裡肯定無疑。
但就如同他所擁有的任何其他美德或特質,近來展現出法倫特點的是他 2016 年 9 月 15 日對川普的採訪。
對當時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川普來說,那是特別具爭議性的一天:在一場《華盛頓郵報》的訪談中,他拒絕說巴拉克‧歐巴馬(Barack Obama)總統是在美國出生,而他的兒子小唐納德則因為說出,如果共和黨人做出和民主黨人一樣的行為,「他們(媒體)就會準備好毒氣室(對待共和黨人)」而遭到抨擊。
法倫的問題大多是無害的。他問川普:為什麼孩子們長大應該想成為總統,以及他的商業背景是否有助於他的競選。他們的對話以法倫長久以來想撥亂川普頭髮的願望收尾。
「我那麼做並非是想讓他變得人性化,」法倫向我解釋那個當下。「我那麼做幾乎是想要貶抑他。我並不覺得『他做了我們都想做的事』是一種稱讚。」
當那段訪談播出後,法倫表示,「一切便開始失控。」在社群媒體貼文負評漫天襲來,更有甚者,是各類刊物的咒罵評價紛紛出爐。《綜藝》(Variety)雜誌的評論家索尼婭‧莎拉雅(Sonia Saraiya)反詰問道:「法倫對誰的採訪都是這麼奉承又嘻嘻哈哈,不是嗎?他的界線到底在哪?」
她補充道:「美國觀眾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對他完全失去信心,不再認為他是個能每天收看、值得信任的人?」
《週六夜現場》創始人暨《今夜秀》執行製作人的洛恩‧麥克爾斯(Lorne Michaels)表示,當川普在《今夜秀》登台時,大夥當他是總統選舉落選人對待,但是大夥都錯了。
「我不認為當時有任何人覺得他會勝選,或者有任何機會,」麥克爾斯說。「當時希拉蕊會勝選是絕對且毫無疑問的。這在我們這棟大樓的新聞部門裡肯定無疑。」
對於法倫幫助極端主義候選人正常化的指責迅速蔓延,就像麥克爾斯在 2015 年邀請川普主持《週六夜現場》時的狀況一樣。
「這種說法是假設人們沒有主見,」麥克爾斯說。「好像他們一旦看到某人,他們就會想『噢!他們讓他登台,那麼他們一定很愛他。』如果你只邀請那些你喜歡的人,這個節目做不下去。」
對每天都花時間上網的法倫來說,這股仇恨感覺無處可躲。
「我只能不看。推特不忍卒睹,」他說。「然後我連新聞都不能看,我無法上網。」
我覺得他們已經遠走了,
而我卻還完全沒有談過這件事。
在平靜而躊躇的語調中,法倫似乎正透過述說重新感受他的遭遇。
「我是一個喜歡讓人開心的人,」他說。「如果推特上有一件關於我的壞事,那會讓我很難過。所以在那件事之後,我覺得自己大受打擊。我並非有意那麼做,我只是想開心而已。」
但是反彈並沒有消退,即使在幾天之後,法倫也從未在節目中處理那場爭議。「我沒有談論那件事,但我應該說的,」他表示。「我很後悔。」
而後接連的事件進入法倫的生活,於是轉移了他對川普採訪引起眾怒事件的注意,但這憤怒本身卻並未平息。
《紐約郵報》於 2016 年 10 月時發表了一篇文章,聲稱 NBC 關注法倫的飲酒狀況,法倫斷然否認這項指控。
「如果我每天晚上都在喝酒,我絕對無法每天工作,」他說。「那個指控只是為了落井下石。」
法倫主持了 1 月份的金球獎;為他在佛羅里達奧蘭多環球影城的「(與吉米‧法倫)穿越紐約」列車開幕,並在 4 月時將《今夜秀》搬到當地製作了一個星期;然後在兩週後主持了《週六夜現場》。
他的同事們認為,保持忙碌是法倫在這段時間的最佳策略。「當有很多工作和大型演出時,他會非常開心,」《今夜秀》的製作人暨節目統籌麥可‧迪森佐(Mike DiCenzo)說,「那才是他真正復活的時候。」
但是現在,法倫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向失望的觀眾解釋自己的機會。他說:「我覺得他們已經遠走了,」他說。「而我卻還完全沒有談過這件事。」
最終,法倫總結說,他唯一的追求是繼續做他一直在做的表演。「我輾轉反側了幾個星期,但我必須逗大家笑,」他說。「看我節目的人也有投給川普的。」
如果這個世界變得有點尖酸苛薄,我不認為因應之道是讓吉米也變得尖酸苛薄。我認為讓吉米做他自己才是答案。
《今夜秀》作為 NBC 專營節目已有超過 60 個年頭,至少從 1962 年強尼‧卡森(Johnny Carson)從傑克‧帕爾(Jack Paar)手中接下主持棒後,便一直保持著包容的精神,「強尼一炮而紅,但有許多評論家認為那和文化無關,」《今夜秀》的長期主持人傑‧雷諾(Jay Leno)說道,是他交棒給法倫。「傑克‧帕爾會花 90 分鐘和諾爾‧寇威爾(Noel Coward)聊天,而強尼則有『藝術蕨』(Art Fern)的橋段。人們會說:『《今夜秀》什麼時候會停止那些愚蠢的笑料,回到實質性的議題上?』」
「(法倫)大概是這麼多年來比任何人都更接近強尼的人,」雷諾說。「強尼有張娃娃臉,他會幾種樂器還會變魔術。這一切都是關於群眾魅力。」
從法倫在 1998 年到 2004 年在《週六夜現場》演出時便認識他的朋友們說,法倫有著比任何短暫的文化轉變都還要持久的討喜特質。無論是在螢幕或本質上,他們說,他是那種有滿腦子想法的愛現傢伙,會因為他自己的幽默表現和在《週末更新》中的笑話而被自己逗樂的人。
「他有著能讓名人覺得自在,並踏出他們舒適圈的能力,」賽斯‧梅爾(Seth Meyers)說,梅爾是繼法倫之後接手 NBC《(賽斯·梅爾)深夜秀》的主持人。
NBC 環球公司總裁史蒂夫‧伯克(Steve Burke)表示,在川普採訪造成嘩然之後的幾週後,他與法倫進行了談話,並鼓勵這名主持人繼續前進。他表示,他並不擔心法倫節目的任何收視率下降。
伯克說:「這樣火紅的亮眼表現本來就不可能永保不墜,但是目前他仍大幅樂勝對手,用他創意無限的方式。」
雖然這個節目的高層創意職位出現了變動——節目統籌喬許‧利伯(Josh Lieb)於 2016 年秋季離職;首席腳本家邁爾斯(A.D.Miles)於今年春季離開——法倫表示這些是「成長痛」。
「我不希望這裡總是完全同一票人,」他說。「我不想讓它變得了無新意。」
NBC 娛樂公司董事長伯克和羅伯特‧格林布拉特(Burke and Robert Greenblatt)都表示,無論是他們個人或是公司都沒有對《今夜秀》作出改革的指示,法倫有充分的自由發揮空間。
「我們告訴他我們的想法,但是我們不告訴他該怎麼做,」伯克說。
他補充說:「如果這個世界變得有點尖酸苛薄,我不認為因應之道是讓吉米也變得尖酸苛薄。我認為讓吉米做他自己才是答案。」
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如果不選邊站,
雙方都會恨你的時代。
法倫意識到,最近幾個月他所經營的文化空間發生了變化——「世界變了,」他說。「所有事情都變了。」——至於他要如何反映這種演變,是他仍在摸索的事情。
「當然,這個節目必須改變,」他說。「這是一個不同的環境。我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但我們正在各方嘗試。」
人們長久以來都認為法倫的政治喜劇秀永遠不會像他的競爭對手那樣一針見血。2 月時,在一則關於他們二人針對同一條川普新聞的評論中,詹姆斯‧龐尼沃斯齊(James Poniewozik)在《紐約時報》上寫道,「柯貝爾帶的是一把雕刻刀,而法倫帶的是一把奶油刀。」
雖然法倫並不反對在他的節目中開川普的玩笑,或是以喜劇方式模仿他,將這名總統描繪成一個睨眼看人的自戀狂,但他並不希望《今夜秀》全都耗在這種幽默上。
「你的選項有那麼多,」他說。「我很滿意我的獨白中只有 50% 和川普有關。」
人們對雷諾政治喜劇公允的處理方式褒貶不一,雷諾表示這種中間路線如今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如果不選邊站,雙方都會恨你的時代,」雷諾說。
在 90 和 00 年代,雷諾表示,這類的風險似乎低得多,總統的諷刺漫畫也比較無害。「布希是笨蛋,克林頓好色,」他說。「當我在做獨白的時代,我從來不會懷疑任何人的愛國心——而是懷疑他們的判斷能力。」
縱使當今政府似乎總是雙手奉上俯拾即是的笑料,雷諾思忖當今的深夜秀主持人是否都太沈迷於這類喜劇了。
「我完全不是川普的粉絲,絲毫不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他說。「但這種不斷的抨擊確實會使你的感受麻痺。」
綜觀現在的深夜秀光譜,雷諾說,「這應該叫作『川普最近在幹嘛?』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喜劇獨白內容。你幾乎要跪求能有一天正常的日子,只為一個普通的笑話。」
梅爾承認,他的《深夜》節目政治色彩越來越濃,這可能已經使得一些觀眾疏遠,並表示法倫為了創造一個更加多元而更具包容性的節目所做的努力,不僅是可行的,更是可以在長期脫穎而出的做法。
「相對於做一個小眾的節目,我相信嘗試做節目給更多人看,是一種高度。」梅爾說。
他補充道,「當膚淺的報導消退後,屍體散落一地,尋找樂子幾乎是消耗時間的不敗選擇。」
蒂娜‧費(Tina Fey)曾和法倫一起主持《週末新聞》,她表示尖銳的選邊站並非法倫的個性。
「吉米不是一個政治喜劇演員,所以如果只因為某些人想看,就要求他改做長段政治笑話大聲嚷嚷,只會讓他變得很虛偽,」費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今夜秀》歷來都是一個友善而輕鬆的節目。」
「即使是兩年前也沒有人會預料到,我們現在會處於一個讓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在《今夜秀》登台會造成分裂的氛圍之中,」她繼續說道。「但這就是現況。這個節目比其他人都慢了一拍才發現現今的局勢嗎?可能吧。但我不認為這要怪罪《今夜秀》,責任在於候選人的仇恨言辭。」
麥克爾斯觀察到,柯貝爾的政治發言最先是出現在有線電視上,而非廣播網絡,而且「當他開始攻擊川普時,柯貝爾顯得有刃有餘。」
但是,回到卡森時代,麥克爾斯表示,觀眾們遠離《今夜秀》後又回流的情況並非罕事。
「有很多次這個節目似乎變得有點迂腐,或者沒那麼有趣了,」他說。「所以你有一陣子不看了。然後某個事件發生,你又開始收看而且喜歡這個節目。」
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允許自己覺得疲憊,我不知道那是何時,但不能是現在。
法倫剛剛和剪輯師用力地擊掌後回到辦公室,剪輯師為 ZZ Top 的片段添加了一段成功的吉他旋轉。法倫開了一罐常溫的百威啤酒慶祝。
他解釋道深夜喜劇秀有著短暫的性質——每個橋段都只有幾分鐘長,所以如果這一段沒有逗樂你,另一段馬上就來——這樣的性質讓《今夜秀》甚至比《週六夜現場》更適合法倫。
當他在《週六夜現場》時,法倫表示停機時間太長,使得他執著在他犯的錯和自我懷疑上。
「我會從星期天、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一路自責到星期五,直到我做下一集節目,」他說。「一直想你怎麼搞砸了和怎麼樣會更好笑的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
如果他對於某一集的《今夜秀》覺得不妥,他說,「我明天就會有另一場秀。我無暇擔心今晚所發生的事。我早已耗費了太多時間。」
無論其他人對於他在《今夜秀》中的呈現有什麼想法,法倫表示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他投入的全心全意。
「我不會做半套,」他說。「如果我們確定要做,我們就要做到好。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允許自己覺得疲憊,我不知道那是何時,但不能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