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假期甫告一段落,現在還能把握機會去武陵賞梅花。雖然沒有白雪與梅花爭春,少了幾分欺霜傲雪的堅忍精神,且把白梅作香雪,憑空想像一下冬雪皚皚的景致吧!
梅是薔薇科梅亞科李屬的多年生落葉喬木,株高可達 10 米,全株多分枝。葉片為互生的單葉,呈卵形或長圓形,先端有長尾尖,邊緣則有細密的鋸齒,基部有葉柄。梅花通常一到二朵著生在小枝上,於早春 1 至 2 月開花,花謝後葉才會萌發。花多呈白色、淡紅色或紅色,也有白色近淡綠色的品種,花開時具清冽芳香。梅花有單瓣或重瓣品種,通常為 5 枚或 5 的倍數,花瓣呈闊倒卵形,雄蕊數量較多,著生於花托邊緣,中央則著生雌蕊 1 枚。
中國古代關於梅花的傳說典故很多,「趙師雄夜遇梅花仙子」是其中一則。隋朝的趙師雄喜歡雲遊四海,有一天傍晚,他來到一間開在山下的小酒館,沒想到酒館裡居然有一位淡妝素服的美人。這位美人不但姿容姣好、氣質清雅,身上隱約透出幽雅淡香,談吐更是不俗,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詩文藝術,竟然沒有什麼話題是她答不上的,趙師雄將她引為紅顏知己,勸酒更加殷勤。這時又有一位綠衣童子捧著酒壺過來加入聊天,小童口齒伶俐,活潑可愛,說到高興時還唱了幾句小調,歌聲清脆悅耳。
趙師雄喝著喝著就睡著了,隔天清晨醒來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小酒館?他正露天睡在一棵高大的老梅樹下,身邊鋪滿了香氣淡雅的白色梅花,抬頭一看,梅樹梢上還有一隻綠色的小鳥正在婉轉啼叫。趙師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昨夜與他相談甚歡的美人就是梅花仙子,而綠衣童子就是梅樹上的綠色雀鳥啊!
等到梅花凋謝了,其他薔薇亞科的花木也次第開放,盛開於早春 3 至 4 月(約為農曆 2 月)的杏花,主要生長於中國北方「秦嶺淮河線」以北,冬季低溫攝氏 0 度以下,較為乾燥少雨的地區,台灣只有高山地區有零星栽植。
杏是薔薇科杏屬的多年生落葉灌木或小喬木,平均株高 6 至 8 米,最高可達 10 米以上,是核果類果樹中最高大的一種。杏和梅一樣,花葉不同時,花落後葉芽才會展開。單葉互生,葉卵形至近圓形,葉尖較短,基部為圓形或近心形,葉緣具圓鈍鋸齒,葉表光滑,葉背則著生細毛。杏花單朵著生於小枝頂端,花梗短或無梗,花萼 5 裂,花瓣 5 枚,呈闊卵形,多為白色或粉紅色。杏花與桃花有時難以區分,果實卻比桃小得多,成熟時會變成黃色,和粉紅色的桃子大相逕庭。
和杏花有關的典故,流傳最廣的是醫仙董奉「杏林春暖」的故事。董奉是三國時期吳國人,自小學醫修道,醫術十分精湛。他在廬山下結廬而居,時常有人不遠千里來向他求診,他都一一悉心治療,救活了不少命懸一線的重症病患。如果病患奉上了豐厚的診金,董奉就會說:「救死扶傷乃是醫者的天職,我不能收下這些錢,如果你們一定要謝我,就在我家附近種幾棵杏樹吧!」此後,凡是前來求醫的病患,都在草廬周邊種下 5 棵杏樹,沒幾年就形成了一大片杏林。
有一次董奉出診回來,看到一頭老虎痛苦地趴在杏林中,雖然心中害怕,還是上前替牠診治。原來,老虎被一塊骨頭卡住了喉嚨,董奉就用竹筒套住手,伸入虎口中將骨頭取出,後來這頭老虎就定居在杏林中。由於董奉家的杏林每年都結出許多杏子,他便建了幾間穀倉,讓想買杏子的人自行將等重的穀子放到穀倉裡來交換,所得的穀子全都用來救濟貧民,百姓敬重董奉的仁心仁術,從不多拿。有一次,一個外地來的人只放了一半穀子便離開,突然從林中跑出來一頭猛虎撲向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許多杏子從袋中掉了出來,等到擺脫了老虎,袋中也只剩下一半的杏子,和他付出的穀子一樣重。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偷拿杏子了。後來董奉被奉為「醫仙」和杏花花神,「杏林」也成為醫界的代名詞。
杏花謝了,緊接著就是桃花綻放。桃原產於中國,其栽培歷史可追溯至春秋時期,是屬於薔薇科梅亞科李屬(或稱桃屬)的多年生落葉小喬木,平均株高約 4 至 5 米,主要分布在溫帶地區,在台灣則主要栽植於高山地區。桃葉一般為窄橢圓形至披針形,葉前端較尖細,葉緣為細鋸齒狀,葉表具有光澤。桃花直徑約 4 釐米,以極短的花柄單朵著生於分枝上,花多為重瓣,花色以深淺不一的粉紅色為主,也有白色和桃紅色的品種,於早春開花,因此農曆 3 月又稱為「桃月」。
《山海經》記載,東海的度朔山上有一大片桃樹林,其中有一株樹齡上千年的大桃樹,根系盤結於地下,樹幹虯曲粗壯,樹冠更是綿延覆蓋了三千里。這棵桃樹五百年才結一次果,每次只結一顆巨大的仙桃,吃了便可以長生不老,永遠無病無災。
大桃樹的東北方,彎垂到地面的樹枝形成了一道拱門,地底下就是冥府鬼域,如果有鬼想要來到人間,就必須通過這道桃樹形成的「鬼門關」。鬼門關上方的枝幹上居住著一對名為神荼和鬱壘的兄弟,如果有惡鬼作祟,他們就會用桃樹的樹皮和葉子搓成的繩索將鬼捆住,再餵給老虎吃,久而久之,鬼怪只要聽見他們的名字就會被嚇跑。後來黃帝就委任神荼和鬱壘統領天下群鬼,並教導人們在門上懸掛繪有這對兄弟的畫像的桃木片(也就是「桃符」),用來辟邪驅鬼。後來,就演變成在紅紙上繪製神荼和鬱壘的畫像,以及在桃符上書寫吉祥話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