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在文學作品中一向帶有蕭瑟淒楚的屬性,似乎總有化不開的哀愁;但在自然界,秋天其實是個色彩繽紛,充滿喜悅的季節。俗諺說:「八月中秋桂花香,九月菊花家家有。」桂花和菊花都是極具代表性的秋令花木,為我們帶來視覺和嗅覺的多重饗宴,領略秋之美!
古人喜歡在庭院中栽植具有香氣的花木,「桂香浮動月黃昏」,桂花的花朵雖然不起眼,香氣卻馥郁芬芳,經久不散,這種反差很受文人墨客欣賞,認為它暗合了君子「曖曖內含光」的氣度,再加上桂花可以入菜、釀酒,因此種植很廣泛,到了現代也仍然受到大家的喜愛,是公園、學校甚至住家附近常見的植物。
桂花是木樨科木樨屬植物的統稱,是多年生常綠灌木或小喬木,樹高 0.5 至 10 公尺不等,葉片薄而革質,前端尖銳,邊緣有細小鋸齒。桂花的花朵細小如米粒,花冠分裂為四瓣,小花具有細長的花梗,成簇生長於葉腋,隱約散發甜甜的香氣,看起來不起眼卻很可愛。依照花朵的顏色不同,可將桂花的栽培品種分為四類,分別是:淺黃色花的四季桂、金黃色花的金桂、米白色花的銀桂,以及橙紅色花的丹桂。
其中四季桂又稱月月桂,全年花開不斷,在台灣栽植最廣;銀桂對環境適應力強,從北到南都可生長,也是台灣常見的品種。金桂在台灣數量雖然不如前兩者,但因花香濃郁,色澤金黃豔麗,容易與財富聯想在一起,因此也受到民眾喜愛,通常會與四季桂及銀桂混植。
丹桂又名紅桂,生長需要較冷涼的環境,栽植不易,是桂花中最名貴的種類,台灣僅在陽明山區零星可見。古代科舉中鄉試放榜時恰逢桂花飄香時節,因此鄉試的錄取名單也稱為「桂榜」,又因為在鄉試錄取為舉人就有參加會試的資格,等於是正式踏上青雲路的轉捩點,因此讀書人就把紅色的丹桂稱為「狀元紅」,用來寄託一朝得中狀元的美好夢想,而丹桂的身價也就隨著這種期盼和寄託而水漲船高。
秋天是賞菊的季節,文人墨客每到花開時節,必定要賞菊花、吟菊花詩、飲菊花酒、品菊花茶、吃菊花糕。菊花是菊科菊屬多年生草本花卉的統稱,原生於東亞,約有四十餘種,而雜交產生的栽培品種則有數千種之多,在中國有非常長久的栽培歷史。後來更因著陶淵明獨愛菊花,加上菊花屬於秋冬開放的短日照花卉,經霜不凋,「寧可枝頭抱香死」的特性,被古人貼上了「品行高潔、隱逸高士」的標籤,其中白、黃、綠、墨色(實應為暗紅色)的菊花品種飽受推崇,被認為能表現出菊花高潔風雅的氣質和品行。因此為了附庸風雅,一些注重口腹之欲的文人就想出了以素白菊花瓣加入鍋中烹煮的菊花火鍋,自詡高雅而不落俗套。
有別於古人盲目附庸風雅的品味,在現代人的眼裡,從菊花圓盤狀的花形和繁複的「花瓣」來看,團圓、喜慶才更符合它的「人設」。如今除了白菊和黃菊依然是祭祀、掃墓時的供奉花卉外,其他場合,人們都更喜愛紅、橙、粉、紫等亮麗色系的菊花,特別是花形團團如繡球的品種,更有長壽的吉祥寓意。此外,菊花有明目清火的功效,用杭菊乾花沖泡的菊花茶是老少咸宜的無咖啡因飲品,非常適合每天駐紮在電腦前的現代人飲用。
當然,提起「秋色」,就絕不能忽略楓樹。每到秋季,前往溫帶地區落葉林帶賞楓的遊客絡繹不絕,漫山遍野的火紅楓葉,構成了令人驚豔的秋色美景,如詩如畫,台灣的奧萬大也是近年來廣為人知的賞楓勝地之一。
楓樹是無患子科楓屬的夏綠落葉喬木或灌木的統稱,屬內約有 110 到 200 種,廣泛分布於北半球的溫帶、副熱帶地區,南半球僅有一種。楓樹的葉片多為對生的複葉,有掌狀也有羽狀,人們常用複葉的小葉數量來分辨楓樹的樹種。隨著秋天氣溫降低,葉片中的葉綠素陸續褪去,只留下花青素和葉黃素,就會使葉片轉變成紅色。楓樹的花有五瓣,雄蕊部分退化,子房上位,底部有圓盤狀構造,用來吸引昆蟲進行授粉;另一些楓屬植物則依靠風來傳播花粉,因此楓樹總是成片生長成林。
秋天的庭院,眼前洋溢著金黃和火紅交織點綴的勝景,鼻端浮動著甜美馥郁的香氣,無論視覺還是嗅覺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令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