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床半島》
無限延伸的浮冰,在河口斷氣的巨大鯨魚——座落日本北海道東方邊際的知床半島,冬季漂流著來自俄羅斯的浮冰,夏季能看見熊和鹿等動物的蹤跡,擁有大海、河川、森林的共同生命圈,知床豐饒舉目可見。從中學學校的滑冰場到鮭魚加工廠,一系列的住民肖像映入眼簾,得以讓觀者重新審視自己對北方祕境的模糊印象。
《流星之島》
島嶼因為海洋而被孤立,也透過海洋而相連,宛如在宇宙浮沉的星星,作為星座一部分的同時,也各自因為獨特的名字,燦爛輝映。日本南方列島傳說中的來訪神,從大海的另一頭漂流而至,在南島生成的禮儀是其思想的體現。石川直樹移居宮古島,透過自己雙眼,從吐噶喇群島到沖繩等島,持續記錄保有色彩濃厚生死觀的祭祀行為,他想盡可能原封不動地捕捉島嶼人民散發出的光芒,烙印在無數的相片中,石川直樹的想法最終匯集成了這座「流星之島」。他也是征服世界七大陸最高峰、壯遊南北極的攝影師。
Interview with Naoki Ishikawa
什麼時候開始對極地和高山的探險活動感到興趣並實際行動?怎麼面對未知的恐懼?
我在 17 歲時,獨自前往印度和尼泊爾旅行,也在當時第一次親眼目睹喜馬拉雅山脈。
從那時起,旅行 20 多年以來仍持續不間斷。雖然感到恐懼,但正是知道未知的世界等著我造訪,才不會因為恐懼而躊躇不前。對我來說,從熟悉的場所向未知的地方邁進一步,就會邂逅全新的世界。
在世界各地旅遊,親身體驗世界萬物,對你來說意義為何?
累積經歷後,就會產生想要瞭解各種事物的想法。但是,並不是有目的地學習。一旦試著置身當地,就會碰到難以想像的事情。我覺得親身體驗世界,就是與超乎預期的世界相逢。
在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攝影師?
我在 22 歲到 23 歲間,從北極到南極縱貫地球一年,24 歲第一次舉辦攝影展,發表那一年拍攝的照片,才覺得自己成為了攝影師。
你是如何選擇拍攝主題?文學作品有給你什麼靈感嗎?
不單單是文學作品,我從各式各樣的書得到衝擊。拍攝靈感會因為形形色色的際遇而湧現、怎麼形成、是什麼樣的靈感,都很難具體的回答出來。
在攝影時,人類學及民俗學的研究背景對你有什麼樣的影響?
至今為止研讀了大量的人類學和民俗學書籍,也因為觸目所及的世界涉及人類學和民俗學,從書本學到的知識在攝影時立下大功。
石川先生曾說過「旅行的時候一定會攜帶書籍」,最近讓你笑的書是哪一本?讓你哭的書是哪一本?
因為最近都在寫書,反而想推薦自己過去的著作《往極北》(註)。
《流星之島》、《知床半島》這兩本攝影集分別在日本列島的一南一北拍攝,請與我們聊聊開始拍攝日本列島的契機?與之前的攝影作品有什麼不同?
日本是島嶼相連。因為我想試著矯正世界看待日本的方式,日本不應該限制在名為國家的框架之下,而是應該看作島嶼相連。如果和過去的攝影作品比較,我覺得這兩部作品記錄較多人類生活。
《流星之島》系列作品記錄了南島生死觀濃厚的祭祀儀式,你是如何看待生與死?
不可抗拒之物。該死的時候就會死,該得救的時候就會得救。
接下來有什麼工作計畫?
我想在廣大的亞洲開辦攝影展。6 月預定參加上海藝術書展覽(Art Book Fair)。10 月預計登上喜馬拉雅山脈的阿瑪達布拉姆峰展開攝影活動。
註:加拿大、阿拉斯加、格陵蘭、挪威等北極周邊地區,稱為極北,對石川直樹來說,20 歲時登上象徵阿拉斯加的北美最高峰德納利,是一切旅行的原點。面對在酷寒之地生存的民族及嚴峻美麗的大自然,隨筆《往極北》揭露他對自然油然而生的敬畏。
石川直樹
1977 年出生於東京。畢業於東京藝術大學美術學院博士,熱衷於民俗學、人類學,從邊境到城市,一邊遍遊天下,一邊發表一系列作品。藉由《NEW DIMENSION》、《POLAR》獲得「日本攝影學會新人獎」、「講談社出版文化獎」;《CORONA》榮獲「土門拳獎」。文學作品《最後の冒険家》榮獲開高健紀錄文學獎。曾出版5本聚焦喜馬拉雅山脈 8,000 公尺山峰的攝影系列作品《Lhotse》《Qomolangma》、《Manaslu》、《Makalu》、《K2》。最新發表了攝影集《Svalbard》、《流星の島》和著作《極北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