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貓也不是鼠,這究竟是什麼動物?澳洲的哺乳動物最為人知的特色,就是大都有育兒袋。其中除了知名度最高的無尾熊,不會被遺忘的還有澳洲國徽上的袋鼠。袋鼠常化身為拳擊手形象,慵懶眼神配上滿身肌肉。而在 2013 年,社群網站上開始出現新的袋鼠主題標籤(hangstag),像是#微笑、#世上最快樂的動物,這個風潮來自一種過去我們陌生的超小型袋鼠:短尾矮袋鼠。中文廣義的「袋鼠」,其實有近五十種,包含袋鼠(Kangaroo)、小袋鼠(Wallaby)、 樹袋鼠(Tree-kangaroo)樹袋鼠,以及只有一屬一種的矮袋鼠(Quokka)。
短尾矮袋鼠,就是老鼠窩——羅特內斯島上的巨型老鼠的真實身分,這些群居的袋鼠只有家貓一般尺寸,是袋鼠中最嬌小的成員。羅特內斯島是短尾矮袋鼠主要分布地,每年有多達 60 萬人次的觀光人數,是澳洲人週末出遊的好地方。為了保護島嶼生態,島上禁止行駛自駕車,來訪者只能步行或騎自行車。羅特內斯島官方主推的觀光行程之之一,就是「這裡有最可愛、世界上最快樂的動物」。短尾矮袋鼠受歡迎的原因不難理解,圓滾滾的身型像是一團蓬鬆的毛線球,特別是嘴型看起來像人類開心地笑著(不要誤會,只是「看起來」)。
當島上的短尾矮袋鼠認知到這些外來的二足行走的大動物不大具有威脅性,牠們便拖著細長的尾巴咚咚彈跳著,警戒心極低的在街道上四處探索,甚至晃進咖啡廳和超市(有商店會打趣的在門上貼「短尾矮袋鼠禁止進入」的圖示)。牠們不怕生的配合人類自拍、擺出要擁抱的姿態,更甚改變作息,從原本夜間活動轉而變成白天圍著觀光客,看看有沒有機會從這些巨人身上討到好料。從網路圖片來看,與矮袋鼠的自拍照很少是在晚上。
對喜愛這些毛絨絨生物的觀光客而言,矮袋鼠主動接近時,簡直就有如阿嬤那樣怕乖孫餓著,即使島上不斷宣導請勿餵食和碰觸袋鼠,仍有人樂於給各種不屬於袋鼠菜單上的食物。餵食或許是出於善意和愛,卻會傷害牠們。人類精製過的食物可能造成袋鼠無法消化、脫水以及營養不良。矮袋鼠該吃的,不是餅乾、洋芋片,而是富含水分的原生植物。
對羅特內斯島的矮袋鼠而言,水分特別重要。羅特內斯島乾燥且極度缺乏淡水,有的是比海水更鹹的鹽湖,每年島上都有許多袋鼠因乾旱死亡。對動物而言,死於自然是考驗,死於人類造成的問題,就很不自然了。澳洲大陸西南方也有些短尾矮袋鼠族群,牠們住在水源充沛的沼澤周邊,雖然沒有乾旱問題,大陸上的矮袋鼠卻有更多生存威脅。
3,500 年前,人類將狗帶進澳洲,爾後來了狐狸和貓。這些狩獵技巧高明的外來掠食者使得矮袋鼠數量及生存範圍大幅縮減。人類帶來的除了外來物種入侵,還有持續伐木破壞環境,不斷減少短尾矮袋鼠遮蔭躲藏的灌木。不僅是短尾矮袋鼠,其它看起來沒有短尾矮袋鼠這麼快樂的澳洲動物,也同樣受這些威脅。再講些更不快樂的吧,現存世界上的瀕危動物,造成數量減少的背後原因,和人類都脫離不了關係。這實在是個讓人聽了不快樂的說法,誰想在看可愛又療癒的動物影片圖片時「被潑了一整桶冰」,還有人幽幽地在你耳邊說道「對,都是你的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