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貓的方法不止一種

梳理貓咪並不容易,大多數貓會回擊;相較之下,狗則會尋求牠們主人的許可


梳理貓咪並不容易,牠們有著尖牙利爪和超乎預期的自尊。然而,如果牠們是長毛貓且毛髮糾結,我們總得做些什麼。

當我的黑色長毛貓菲利克斯(Felix)第一次被梳理時,首屈一指的貓咪理容師霍華德‧貝多爾(Howard Bedor)來到我的公寓。於 2014 年過世的貝多爾,過去是美國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貓咪秀的官方理容師。當他沒有在為走秀工作時,他會接單,專門處理不合作的客戶。

他拖著一個有輪子的小箱子到我的公寓,攤開他的工具並為自己整裝:手臂上的三層袖套、兩雙五指手套和一雙抓痕累累的黃色手套,搭配一件有著貓咪圖案的白色塑膠圍裙。「我腕部以下的手速度極快,幾乎和武術家一樣,」他在一部影片中提到他稱之為「清蓬鬆」(Pure Fluff)的護具。「但我還是沒有貓來得快。」

接著他找出躲在衣櫃裡的菲利克斯,菲利克斯不斷尖叫,貝多爾在廚房流理台替牠戴上「伊莉莎白頸圈」(Elizabethan collar)——一個封住牠頭部的透明塑膠漏斗——然後開始著手梳理和修剪。菲利克斯繼續大叫,直到牠看到出路、然後跳下桌子。貝多爾在空中攔截牠,將牠逮回。

貓咪理容用的推子。(The New York Times)

如果貝多爾是享受在梳理期間人貓搏鬥的那型,菲利克斯的現任造型師暨紐約市 Towne House 梳理與寵物用品的老闆王艾莉(Elly Wong)就是採取溫和而不喜形於色手段的那一派。她擅長獅子造型修剪:身體的毛被剃短、頭和尾端及腳掌的部位則維持蓬鬆。她說她手臂和手掌上的抓痕「全都出自貓」。

王艾莉不戴手套,但她盡可能與貓保持距離。如果貓的脾氣太糟,她會停手。這種赤手上陣的做法是有代價的:有隻貓咬了她並造成感染,讓她因此住院。

Towne House 理容室裡的五張桌子全都配有 L 型桿,每個桿子上都懸掛著一條可調整的棉製彩色梳理帶。王艾莉挑了一張桌子,將菲利克斯的頭套進帶子。「如果牠們脖子上有東西,牠們會比較有安全感,」她說。「而且這能防止牠們跳下桌子。」

她幫牠剪指甲,然後開始剃毛,直到她接近牠的敏感部位之前都一切良好。當牠開始發難時,他替牠戴上伊莉莎白頸圈,然後繼續剃毛。

菲利克斯大叫、嘶鳴、哀嚎並露出牠的尖牙。王艾莉一直向牠道歉,但牠似乎並不領情。

王艾莉向我展示了兩款面罩——一款硬塑膠、一款網格——可以遮蓋住貓的嘴巴和眼睛。「當牠們看不到時,牠們會比較冷靜,」她說。「但有些貓實在是太害怕了,拼命掙扎,牠們真的得去找獸醫。最近一隻我們無法梳理的貓抓傷了兩名理容師。其中一位不得不去縫針。我們帶那隻貓去看獸醫,等牠被鎮靜後我才開始幫牠剃毛。」

在 Towne House 的另一個午後,薑黃虎斑貓米波(Mibo)表現良好,汪達‧茉莉(Wanda Malloy)替牠剪指甲並梳下一團又一團的毛。然後她把米波帶到一個大型工業水槽,將梳理帶套到牠脖子和前腳上。當她打開水龍頭,米波馬上試圖跳出水槽。她抓住牠。米波再次跳起,可憐地喵喵叫。王艾莉前來接手,穩穩地抓住牠的頸部替牠完成洗澡。

正在接受理容的橘貓米波。(The New York Times)

並非所有貓咪都生性倔強。同一天,住在 Towne House 的大寶(Biggie)順從地接受了獅子造型剃毛,甚至在接近牠肚子和生殖器周圍的時候也是。

傑米娜‧加瑞(Jemina Garay)到飼主家替貓梳毛和護理,她曾在一間獸醫診所擔任技術人員多年,在診所凶狠的貓剃毛前會先施打鎮靜劑。她說,替一隻昏迷的動物進行獅子造型的理容似乎並不奇怪。「一旦你受過訓練,你就會這麼做,」她解釋道。

當她到府服務時,她會使用毛巾而不是某些梳理師會使用的面罩,靠著她的醫療處理技術來制服動物。「如果貓不安分,我會把牠包起來,」她說,「雖然這會讓流程變慢。」

大多數貓會回擊;狗則會尋求牠們主人的許可。貓傾向不服從。

在〈清蓬鬆〉的影片中,貝多爾訪問了兩個圍繞著貓咪的家庭。在其中一家的牆上有一塊板子,上面寫著:「地獄貓客在此。」

(The New York Times)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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