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舟——駱駝

高中時,讀建中的朋友表示,他們學校操場還是黃土時,風一吹便是滾滾黃沙,當朝會結束,穿著卡其色制服的學生回教室時就像是沙漠中的駱駝商隊一般。當時我沒說出口的是,那個畫面比較像動物大遷徙,而不是沙漠中拖著長長隊伍的駝客們。台灣沒有大片沙漠、沒有野生駱駝、也沒有大量圈養,要看駱駝得去動物園或觀光農場。雖沒有工作或畜牧用駱駝,但應該還是有人將駱駝作為寵物飼養。2015年蘇迪勒颱風吹垮了一間據說是養狗用的鐵皮屋,風雨中見到一隻單峰駱駝挺立著,一時成為熱論話題。

現存的駱駝分為單峰駱駝與雙峰駱駝,不考慮人為影響讓駱駝跨種繁殖的話,名字上已經清楚的為牠們作出區別。單峰駱駝野生族群已經滅絕,現存一千多萬頭大部分是人為飼養,少部分是澳洲在開發時期引入再野化的個體。雙峰駱駝除了多個駝峰,比單峰駱駝更高壯,還多了個耐寒的特性。

單峰駱駝野生族群已經滅絕。(Getty Images)

單峰駱駝和雙峰駱駝可以跨種雜交出體型更大的駱駝,以耐艱困環境運輸,過去在中亞、非洲一帶會將混血駱駝用於戰爭中,現在則是在土耳其的駱駝摔角比賽中被特別培育出。有育種中心甚至將單峰駱駝和遠在南美洲的親戚駱馬,透過人工方式受孕,產出了混血駱駝「Cama」,據稱有更高的產毛量。另外,在戈壁和塔克拉瑪干沙漠有約一千隻的「野生雙峰駱駝」群體,這些野生雙峰駱駝不是野化的雙峰駱駝,是完全不同的物種。

即使今日有更方便快速的運輸方式,但駱駝在中亞、印度、阿拉伯半島一路到非洲,仍是重要的家畜,駱駝在人類生活中提供食、衣、交通和娛樂,駱駝在許多地區還是地位與財富的象徵。

印度普什卡的駱駝節,這個猶如慶典的最大的駱駝交易市場,每年吸引了大批觀光客前往;杜拜設有高級的駱駝專門醫院,為飼主們的寶貴資產提供先進醫療和復健場地;沙烏地阿拉伯有駱駝選美比賽,比的是體態還有出身血統。因為獎金折合台幣破億,曾有駱駝因為主人喪心病狂,違規地替牠們施打肉毒桿菌豐唇而喪失資格;在埃及有駱駝騎警,並提供觀光客騎駱駝體驗行程。

也許是文化薰陶或是一股費玉清演唱夢駝鈴的那種情懷,台灣人對駱駝的認識倒也沒太大偏差,就是不離沙漠的代表,還有吃苦耐勞的性格。駱駝耐旱又能揹負重物,被人類馴養的歷史很長;中國在漢朝時期就已經有關於駱駝的紀錄,絲路貿易靠的就是駱駝千里迢迢揹負貨物,橫越一望無際的沙丘礫漠。在乾熱的漫漫旅途中,這些動物能長時間不喝水,在有水喝時又能大量喝下會讓人類紅血球撐破的水量。駱駝會將水存在胃囊,駝峰則是用來儲藏脂肪,好比人類的小腹。「缺水時割下駝峰就有水喝」只是謠言,駱駝並不是仙人掌。剛出生的小駱駝,駝峰還是垮的,日後才逐漸變得結實,而成年駱駝的健康狀況也可由駝峰是否飽滿來判斷。

有「沙漠之舟」美稱的駱駝,當然不只省水有一套。面對風沙,駱駝還有能閉合的鼻孔,以及人類要貼上三層假睫毛才能達到效果的長捲翹睫毛。駱駝看似應稱為駱駝蹄的那部分,其實不是真正的「蹄」,而是一層厚實有彈性的組織,適合在沙漠中行走。雖然駱駝可以適應極端環境,但不代表一定要讓這些動物生活在艱困的環境下。會看到動物園為南極的企鵝打造冰庫般的環境,但可沒有哪間動物園把駱駝養在會人造起風噴沙,日夜溫差劇烈的特殊欄舍中。

駱駝腳底是厚實的結締組織。(Getty Images)

駱駝在分類上不是反芻動物(牛、羊或鹿等),但駱駝有三個胃,也會「反芻」,觀察駱駝也會見到牠的嘴巴不停地嚼著,還泛著一圈白泡泡。建立在「駱駝會記仇」的前提下,人們會說「別惹駱駝,否則會被吐口水,駱駝口水很臭」,但到底是有哪隻動物的口水不臭?不管動物會有什麼反應,本就不該胡亂招惹牠們,你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那根最後的稻草,被駱駝輕易地一腳踹飛。


口袋知識 —— 獸鋏

過去你追我跑的美式卡通中,常出現追捕者放置大量金屬獸鋏想抓取目標物,但總反被夾滿身的情節。動畫中,追捕者在悽慘哀嚎完,還是能脫困繼續追趕,但現實生活中的獸鋏,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先前有人拍到天上飛的熊鷹腳上夾了個獸鋏,一旦失去重要獵捕工具,動物最後也只剩死路一條。不只野生動物受獸鋏威脅,不少獸鋏布置在人類活動區域附近,若不注意連人都會誤落矢的,也發生過多起貓狗被夾傷的案例。獸鋏相當不人道,在金屬猛力閉合造成的傷口深可見骨,有些動物運氣好,失去部分肢體仍能脫困,沒能逃走的則會在重傷中緩慢死去。

台灣現行法律禁止使用和禁賣獸鋏,但仍難以防範獸鋏對動物的傷害。雖然法律於 2011 年修改,多年來還是有不少人不清楚(不論真偽),即使在私人土地出於保護個人財產也是禁止使用。有些獸鋏會以「捕鼠夾」為名販售以企圖躲避法規,若看見店家販售獸鋏,不論實體店面或網路商家,皆可向各地動保處檢舉。若在山上發現獸鋏請直接報警,千萬不要自行移除,否則有可能反而被設陷阱者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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