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會賣弄藝術的重口味雜誌——《TOILETPAPER》

還記得那根用膠帶貼在巴塞爾藝術展（Art Basel）白牆上的香蕉嗎？最後因為 12 至 15 萬美元高價（約 369 至 461 萬元新台幣）成交，一夕之間成了全球最昂貴的香蕉。創造出這件作品的卡特蘭（Maurizio Cattelan）絕對是放眼現今最瘋狂的義大利藝術家，就連他人生第一次創辦的雜誌《TOILETPAPER》，屢以挑戰禁忌、刺激眼球影像為主，讓人看得「瞠目結舌」。

封面只有 TOILETPAPER 字樣，封底更是只有雜誌簡介，這本刊物連製作者都沒留下隻字片語，究竟要如何暢所欲言評論政治、宗教及其它社會日常呢？且看卡特蘭大展身手，找來攝影師皮爾保羅·法拉利（Pierpaolo Ferrari）搭檔及與藝術總監米科爾‧塔索（Micol Talso）的黃金組合，以現代藝術慣用「現成物」（ready-made）手法，重新排列組合各種不同物件元素，創造出一幅幅跨頁、視覺衝擊強大的滿版影像。

無論是將地球儀上其它國家塗漆，只剩下美國地圖清楚可見，諷刺在美國眼中只有他們才是全世界；或者是當眾人將麥克風遞向前，當中還參雜許多拿炸雞的手，暗喻媒體逐漸被矮化現況；亦或者將仙人掌、雞蛋並置排列成男性生殖器官，暗示性無所不在等……運用符號、意象的圖像，雖然少了文字，卻仍擲地有聲。

如此視覺先行的半年刊，似乎找到網路年代另一條紙本出路。偶以一顆眼球對看另一顆眼球、拿起剪刀作勢要剪下小鳥羽毛，創造畫面的暴力血腥，或者如最新一期像是應驗俗語「熱臉貼冷屁股」的畫面，或在紅唇齒白的牙齒上寫了「shit」四個字；畫中帶刺的幽默感，雖然傷人眼睛，也挑戰人們無限的想像力，卻也非得以鮮豔飽和的印刷產出，讓人拾起翻閱，才能享受閱讀時的視覺快感。

「TOILETPAPER」的命名，據聞來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卡特蘭，以雜誌「用過即丟」的特性發想，最後聯想到廁紙而命名。如此會製造話題的卡特蘭，果然一舉炒熱了《TOILETPAPER》，不僅創刊的時機點引人遐想，是他在 2011 年紐約古根漢美術館大型回顧展後宣布隱退的前一年，雜誌後面迎來與時尚圈、家居品牌跨界合作的無限合作商機——從 KENZO 的時尚攝影專輯，到家居品牌 Seletti 餐具系列，及意大利品牌 MGSM 常態性視覺合作——更是讓人臆測他的「老謀深算」。

然而，當卡特蘭盤算一切打算顛覆「雜誌」，重新以藝術賦予新定義，反倒讓人更加想探究《TOILETPAPER》是否能夠單純只被定義為「一本雜誌」？或者，有更多跨時代的意義？

且看卡蘭特解釋這本刊物的製作流程，「每一期都是從一個主題開始，而且總是非常基本和一般的主題，像是愛或者貪婪。然後我們就像畫家一樣，在畫布上開始鋪陳甚至建構這期主題。 」這些話既驗證了《TOILETPAPER》每幅照片誕生，就像是一本雜誌的生產流程，也像是一件藝術品漚心瀝血的創作歷程。

最終，只能說《TOILETPAPER》的存在，替當代藝術跨界，又重新寫下新的定義。